身陷"狗屁工作"又无法轻易离职：听听斯多葛学派的建议
作者：理查德·布朗（Richard Brown）
翻译：一杯咖啡英语心理编译小组 胡倩雯（249）
校对：一杯咖啡英语心理编译小组 校对团队
编辑：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编辑 药师（YAOSHI）
联系：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邮箱 coffeepr@qq.com
来源：微信公众号：一杯咖啡（ID：coffeecenter）
本周，被线上工作系统折腾得够呛，而这只是公司那一大堆线上系统里的其中一个。
本来10分钟就能完成的任务，最后变成了持续数天的邮件往返、错误提示，以及令人恼火的"死胡同"。
当问题终于解决，却觉得这项任务本身微不足道，所付出的努力根本不值得。
挥之不去的，是一种挫败感——我们生活中有太多时间都被这些毫无意义的任务占据了，同时我也开始怀疑：
自己或许正困在一份没有价值的工作里。
01
在当下的现代社会，
一种“无意义感”正在蔓延
图源：《疯狂星期一》剧照
科技的发展，让如今许多职业角色愈发显得毫无意义，且充满官僚主义色彩。那些支配着日常工作的系统变得越来越复杂。这种复杂性可能会让人感到挫败、不堪重负，并且模糊我们对于工作有更宏大的目标。
人类学家戴维・格雷伯（David Graeber）让"狗屁工作"（bullshit jobs）假说广为人知。
（戴维・格雷伯的《狗屁工作》在国内出版名为《毫无意义的工作》）
他提出，越来越多的人被困在对社会毫无实际价值的岗位上，最终会滋生出一种无声的痛苦。
最近多项跨国研究显示，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极端，仅有少数人认为自己的工作毫无意义。
但对于那些真切感到自身工作与价值脱节的人而言，这一结论几乎无法带来慰藉。无论实际人数如何，工作意义感的缺失都可能影响我们的饮食、睡眠、饮酒习惯乃至日常活动状态。
图源：《疯狂星期一》剧照
当工作意义感逐渐淡化，健康状况也可能随之下滑：
工作意义感的弱化，再加上繁琐复杂的流程所带来的煎熬，不仅会削弱人的积极性，还会催生不健康的行为。试想这样一个循环：
意义感淡化：你感到无助又麻木 →
你寻求短期慰藉：暴饮暴食、酗酒、沉迷刷剧 →
不健康的行为消耗精力、造成低落情绪，还会一点点削弱你的意义感，进而加剧你对工作的负面情绪 →
有证据表明，长期来看，更强的目标感有助于更好地坚持健康行为（如缺乏运动、睡眠问题或BMI超标等不健康状况的发生概率更低）。反之，工作压力则始终与不健康行为相关（如吸烟率更高、运动更少、饮酒风险更高）。这些都并非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但相关规律已得到充分证实。再加上现在上班都离不开各种线上工具，情况就更糟。
所谓"技术压力"，即应付没完没了的平台，与持续不断的消息提示所带来的压力，它与焦虑、倦怠及幸福感下降密切相关。
如今，许多岗位的行政负担日益加重，这会让员工觉得自己的工作不过是"在网上挪挪文件、打打勾"，而这种状态最终可能损害他们的健康。
02
"去找一份有意义的工作"，
对大多数人而言并非切实可行的方案
图源：《年会不能停》剧照
显而易见的是，若你在当前工作中找不到意义，且有足够的时间、资源与自由去追求更有意义的工作，那你确实应该这样做。
现在已经不是那种从学校出来就干一份工作，一直做到退休的年代了。不管是转行、适应新岗位，还是自己闯出条路来，都能让人心里特别有成就感，也能快些找回工作的意义。
尽管如此，网络上充斥着各种"简单粗暴"的建议，怂恿所有人辞去朝九晚五的工作，去追求自己对木工、编织或专业遛狗的热爱。但这类建议忽略了一个现实：
我们大多数人根本无法轻易离职。
即便在那些"显然有意义"的岗位上，意义感也可能逐渐消退。
比如，重症监护室护士的工作能挽救患者生命，一线警察负责保护公众安全，教师则启迪着下一代——几乎没人会质疑这些职业的价值。
然而，只要和从事这些工作的人聊聊就会发现，他们常会提及日益繁重的文书工作、巨大的工作压力，以及那些毫无意义的指标，而这些都在不断削弱他们的工作意义感。
更重要的是，大多数人并没有条件去接受再培训或跳槽。对子女、伴侣、受抚养人的责任，以及房贷压力，都是需要考虑的现实羁绊。
因此，核心问题便成了：
在现有岗位上如何既能顾好身体，又能找到实实在在的奔头呢？
从项目里找到价值（哪怕眼下的活儿看着没啥用）：
现代职场常常要求我们与各类系统"缠斗"：
应对五花八门任务的定制化平台、没完没了的合规性点击操作，以及冗长到让你忘了最初目的的审批流程。这些系统给人的感觉，仿佛就是为"折磨人"而设计的。
此时不妨退一步思考：
你正在应对的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繁琐流程，或许正是某个更宏大贡献的组成部分。
诚然，你可能需要跳出当下的细节，从更宏观的视角才能发现这一点，但你的工作大概率正通过创造知识、提供服务，或仅仅是维持日常生活运转，为更重大的目标贡献着力量。
这可不是说要把那些没用的事儿硬说成多高尚。这其实是特意这样想，来抵消技术压力和行政琐事把我们的眼界越拉越窄的影响——不然日子久了，眼里就只剩填不完的表、绕不开的麻烦。
这么做是把眼界放宽点，就能重新找到那种"自己在为更大的社会目标出份力"的感觉。
图源：《年会不能停》剧照
当找不到意义时，不妨听听斯多葛学派的思考：
话虽这么说，但对有些人来讲，不管怎么费力琢磨、怎么强行调整心态，这份工作可能还是让人觉得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如果你当下的处境没法改变，自己的想法也转不过弯来，一边纠结着工作没意义，一边又找那种说不清楚的"意义感"，那可能就掉进了人常犯的一个毛病里：
总盼着生活能变成自己想要的另一个样子。
在探讨这类问题的思想体系里，没有谁比斯多葛学派说得更明白——
他们认为"好好生活"的核心是"智慧"，而非知识的积累、地位的追逐，或是一门心思求成功。
有些事是你能掌控的（比如你的努力、诚实与正直），有些事则不由你决定（比如他人的选择、行为，或是公司新安装的 IT 系统——它毁了你一整个上午的心情）。把精力投入前者就好，至于后者，不妨像看待天气一样：真实存在，有时确实糟糕，但并非针对你个人。
更进一步说，就把那些坎儿当成磨性子的原料。
我们常开玩笑说，挫折与不幸能"磨练品格"，但对斯多葛学派而言，这绝非一句玩笑——而是核心要义。
"行动的障碍推动着行动，挡在路上的障碍就会变成路"（《沉思录》5.20）。 马可・奥勒留
正如瑞安・霍利迪在《障碍即道路》中以现代视角所阐释的：
阻碍并非偏离正途的绕道，很多时候，它们本身就是通往目标的路。
当工作让人觉得没意义时，不妨问问斯多葛学派式的问题：
"那又怎样？"
当下这一刻，面对自己能掌控的事，你会做些什么？
在斯多葛学派看来，定义你品格的从来不是生活的境遇，而是你如何应对这些境遇。
03
最后想说的话
图源：《浪浪山的小妖怪》剧照
在我们的文化里，人们总急于为职场上的成功、社会地位、知识积累、坚韧品质和拼搏精神喝彩——这些固然都有其价值。
但对智慧的追求，却常常被忽视，或是被斥为故作高深的噱头，抑或是毫无意义的空想。
而斯多葛学派，本质上是一门关于智慧的学说。它或许不会给出一份一步步教学式的指南，教你应对当下的职场困境，也不会告诉你如何对抗消耗我们精力的数字化官僚体系，但它却能直击人类永恒的困境：
如何带着目标生活，以及如何在现实与期望之间找到平衡。
诚然，有些工作确实更容易让人看清它的目的和意义。可若是能在意义稀缺的地方，找到那一点点"意义的种子"，你从中培养出的美德与智慧，或许会为你带来比寻常情况更深层的意义感。
作者简介：理查德·布朗（Richard Brown）英国诺森比亚大学的博士研究员，是一位研究心理学家，致力于探究健康行为的差异以及如何促进更健康的生活方式。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一杯咖啡（ID：coffeecenter），一杯咖啡公益心理团队。2012年在上海出发。组织咖啡心理公益咨询、公益单身相遇活动、公益心理团体活动、公益心理咨询师学习活动、心理类科普原创翻译读书文章不定期更新。助人自助，用生命影响生命。一杯咖啡，温暖世界的内心。
原作者名: 理查德·布朗（Richard B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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