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中

优质答主
你好。这两个问题都比较大而深刻,如果有6、7个专业工作者就它们做两个小时的研讨会,会更加全面和丰富,也可以碰撞出一些更有价值的想法和观念。当然,这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状态,现在我只能试着叙述一下自己的观点,欢迎讨论。
我本人一直在研修精神动力学,尤其是克莱茵学派的理论和实践。当看到这个问题时,我想到她著名的《嫉羡与感恩》的论文。克莱茵从弗洛伊德的生死本能观点出发,尤其强调死本能对我们内在世界的影响,认为早期婴孩在生命的开始就需要对抗死本能的危险,为此它们使用分裂的方式来完成这种对抗,具体说来早期婴孩并不能整合在被养育过程中自然感受到好感觉和坏感觉(这是婴孩的感知觉所限,他们不能同时体验到好和坏),因此在其内心中将现实的母亲分裂成“好母亲”和“坏母亲”,与此同时,婴孩自己的爱给了“好母亲”,而恨就放到了“坏母亲”身上。爱恨之间的分裂保护了早期婴孩内在世界的平衡和稳定。随着发展的进行,婴孩开始慢慢有能力整合这两种分裂的“母亲”,即一个有好有坏的母亲形象,内心的母亲形象和现实的母亲形象日益接近,他们体验到对母亲的爱恨交织,并慢慢学会忍受这种爱恨交织的感受(这种感觉伴随人的一生)。理想的发展是我们内在各个部分都整合良好,并可以用爱来抵消恨(强调一下,唯一可以减少或抵消恨的只有爱),对外部和内在世界都充满信任和关切。然而,理想太过遥远,现实中的我们更多的时候只是部分的整合,内心还有很多部分爱与恨都是分裂的,比如我们的爱恨会随着情绪变化而受到影响;“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等。基于以上的观点,我对如何增强我们爱的能量的想法是,先去找寻、表达和理解我们的“恨”。“恨”永远都在,但能直接表达的“恨”和不能表达的“恨”,它们对关系的伤害是不同,正如好的夫妻关系从来不是没有冲突,然后如何去冲突和冲突之后的处理,不良互动的夫妻会回避冲突或冲突积攒到失去控制的地步,这些都是不能表达的“恨”所带来的后果。所以,当“恨”可以表现出来时,爱的能量也就更加丰满。在生活中,我们都喜欢那种可以互损、嫌弃但又很真实自然的关系,不是吗?
关于向死而生。首先死亡本身就充满诱惑,如拜伦的诗作“那无梦的睡乡,安恬静谧,我心驰神往,决不会哭泣;我也无需乎悔恨”。其次,死亡在时间轴上是一个单行线,每一天都都临近死亡,包括此刻我在这里回答问题,也是更接近了死亡,但如何在这个日益接近死亡的道路上生活,则有各种可能性。当我们看到死亡而又不会沉浸在死亡的恐惧中,能将自己的生活过的更有意义感时,生命本身的价值就在其中。我们经常看到,人到中年后会回顾自己的前半生,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生活的轨迹开始转向,精神上追求日益增加。向死而生的内涵需要生命的体验,我目前的所知所感仅此而已。另外,亚龙在《直视骄阳》一书中提出以“波动效应”来面对死亡,我会用刘欢所唱《我欲成仙》的歌词来描述自己的理解:“我欲成仙,快乐齐天,变幻出神话在风中流传,真心走过每个瞬间,再来对孩子款款笑谈。我欲成仙,快乐齐天,让自己对得起美丽寓言,天降我在天地之间,总有故事让后人看”。
君不见,滚滚长江东逝水,风流人物淘尽。而他们的故事,仍然通过口头或书面的形式一代一代传递下去。他们已死,他们也活着。我们还活着,就让自己活着更丰富些、精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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