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怎么看《阿甘正传》中母亲对阿甘的教育意义？

今天，我们要聊的这部电影，片名（Forrest Gump）《阿甘正传》，影片基本信息如下：导演: 罗伯特·泽米吉斯，主演: 汤姆·汉克斯 / 罗宾·怀特 / 加里·西尼斯，豆瓣评分：9.4 。

电影《阿甘正传》是一部______电影？

如果我们这样设问或者提问，那么，这一条横线上该怎样填写完整？这是我们要搞清楚的首要问题。我们并不是想要一个标准的或非标准地答案，而是我们想说：“我们自己写下的词语或种子就是我们此刻的存照。”比如我，将在一部与电影之间写下母亲与孩子，即《阿甘正传》是一部讲述母亲与孩子（共同成长）的电影（故事），当然，另外一个有词语所构成的事实我们不容忽视，那就是“死亡”（肉身和心灵的双重死亡），我们的着重点在前者———母亲与孩子的共同成长的故事———母亲的教育对孩子（阿甘）的人生成长所带来的启示是什么，有哪些，如何去观察，去理解。“教育”在这里并不是仅仅是指帮助孩子熟悉学校教育，课堂教育的需要，教育也指生活的教育，心灵的了解，认识，滋养，调节，还指人生大课堂大舞台中的自信心的培养，无畏的勇气的增长，面对巨大力量的承受力，释放力等，教育是一个综合的宽广的事实物质，或者真实事件。

影片开始，也许你已经注意到了那一片洁白地又随风飘扬的羽毛，以及伴随这片小提琴似的羽毛的飘扬起伏，风像琴弦像一位小提琴演奏大师，演奏了一曲让人不禁潸然泪下的生命乐章（在这轻柔和缓的旋律中藏着一种腾格尔式的生命跃动，人生进程的波澜壮阔和微澜悠悠。什么是腾格尔式？即用最大的力气唱最轻柔的歌，用鲁迅的话来讲，就是牛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我们也很容易地会听出德国伟大音乐家贝多芬先生《命运交响曲》的如泣如诉来，这只是从一位外行者来讲，如果我们之中有懂得音乐，同时也懂得德国音乐，还了解贝多芬先生的人，那么，这群人所听出的将远远在我之上，那是一滴水和一条海的分别。由此，我想说出我对于《阿甘正传》这一影片最初的感受，这是“最好”的悲剧内核，然而其通过漫长的成长与跋涉，最终有了喜剧意味，或者说走向了喜剧。关于它的基调，我们从甘太太（阿甘之母）与公立校长的对话已经有所隐喻，通过甘太太和阿甘的“哼哼”的呼吸声已经彻底明白，她的母亲是通过什么来取得这把公立学校大门的钥匙的，当阿甘的智商（条件）处于正常水平之下的时候。我们每个观影者都能明白，对于甘太太（作为一个母亲，一名女性）这是她在特定条件下为了百分百达成目标所能做出的最迫不得已却又必须要完成的命题和现实，同时，我们还要再进一步想一想，这位母亲首先要面对母亲这一身份形象，其次要面临女性这一传统的社会伦理道德，然后她还要面对自己的儿子阿甘，尽管她不需要解释（沉默在这时候是最艰难的抉择，一生的沉默更是戴着脚镣手铐跳舞于刀尖之上，而不仅仅只是站在刀尖上就可以，时间是她永远也无法逃避的慢性病…）失去这一肥沃地土壤，对于正常水平之下的阿甘的成长，人生，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可能并不是普通的错过，更直接的可能性是永远地丧失成长，是立即死亡，而不只是黄一点叶子。

所以，仅仅只是在一开始，阿甘母子就压上了全部赌注，她们要赌中的不是大，不是小，而必须是“豹子”（大，小，庄家，都要全部一次性通吃才可以，任何失误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在一开始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老舍先生的《月牙儿》并非是依赖于感觉，它是基于现实生活的。《月牙儿》讲的是什么？老舍先生写的是旧社会北平（北京）娼妓的悲苦生活，那位之前并不理解她的娼妓之母的女儿是在自己也被逼为娼妓之后才突然与母亲和解，才明白母亲当年的抉择的整个过程，就好像每个小丑演员，喜剧演员的内心深处，根植的是一颗浪漫的心，伤痕的心。没有这种浪漫，小丑和喜剧演员就没法苦中作乐，而没有这种现实的伤痛，他们就无法进行任何表演，甚至接不到演出方的邀请。他们是有一颗想要发芽的种子，即使有一股力量压迫，或者命运之巨脚将他们踩如泥土最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的目标就是发芽，生长。他们的格言是：生长就是最美丽的命运。（我想提醒自己以及所有愿意阅读这些文字的人们，不要试图脱离环境或影片去质问：“难道没有别的选择吗？难道所有的那个群体都做了同样的选择吗？”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因此即使得出了“结果”，也不能被判定为正确，取得对应的分数。好比我们说看这群人谁能以最快的步行速度达到目的地，但有人却选择了乘坐汽车。）让我们向阿甘母子鼓掌，投以赞赏的目光，微笑的问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拭去他们和我们，以及这个世界的泪水。

在讲清楚这个生命之源的基础之上，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是阿甘之母对阿甘的生命教育与生命之爱，在阿甘的成长过程与人生世界里为阿甘注入的身体营养，以及由这种营养所转化而来的心灵力量，生命之光。更直接地说，就是阿甘之母对阿甘的成长有什么教育意义？这是我们接下来下回答的问题。

阿甘母亲对阿甘的教育有许多，这里选取其中一类里的一两句加以说明。比如，在影片开始后的几分钟里阿甘之母对阿甘所说的第一句意义非凡的话，“你和其他任何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上帝要让每个人都变得一样的话，那么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副特制的脚撑。”

试想，在这样的时刻，如果阿甘的母亲对这一切有一丝半缕的犹豫，或者没有百分百的肯定，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讲，这是否会为阿甘的成长之路上留下一块巨石，在身心两个世界都造成创伤？而阿甘将用多长的时间或者是否耗尽一生也难以痊愈？如果是这样，阿甘的人生或许就此面目全非，带来身心的双重隐痛。（这一点，我们不妨用剧中丹中尉的沉浮来映照。也或者，我们也可以去了解一下姜文与母亲的故事，对于我们看见，理解这一点或许有所帮助。）当然，我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种被阻断，被干扰，被“不信任或不完全地信任”，致使我在某短时期内感觉到一种毫无由来的迷惑，所幸我通过觉察和回顾，也通过书这艘免费的船穿越人生的大海，总算是发现了一丝丝蛛丝马迹，后来才慢慢地看见阳光的温暖与明亮。黄家驹在一首歌中这样唱：“自信可改变未来，试问谁人能做到？”作家冯骥才在《珍珠鸟》中写到“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奇迹。”由此，我坚信，在阿甘的心流中，母亲的信任必然如同河流与海洋的发源地那样，日日夜夜奔流不息，如浏阳河那样，虽历经九曲十八弯，仍然会奔流到另一个更宽广的入口。当他和猫王一起在音乐中自由沉醉的时候，我们看不到“限制”或“残疾”，我们和他们这两位故事中的人一样，只有音乐在激昂，只有舞蹈在飞扬。因而，当他被同学（其实没有人愿和他做同学，同伴，朋友，他们以此为羞耻和侮辱，最后他们也就真的自取其辱。）骑着自行车追赶，后来被汽车追赶的时候，他记得他唯一的朋友JENNY(珍妮)对他说的跑！快跑！以及当他在服兵役期间珍妮在临别前夕对他说，“如果你遇到什么，你别逞强，你就跑！”我的脑海里总是在盘旋，JENNY是否是做为母亲的另一个形象或者是母亲的灵魂，对于这个形象的补充而出现的，或者叫作一种共同陪伴，共同成长的上帝角色而出现的，目的好比是做为遍布各地的汽车加油站一样，以便阿甘这部汽车无论到哪里，在大多数时候，他的能量，营养能够得到或多或少的补充。就像阿甘的母亲曾经对他说，“上帝与他同在，耶稣与他同在！”阿甘在整个人生中就是这样相信的。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阿甘以极度的专注，或者说是全神贯注的精神持续地完成了在球队和越南之战中的超越，把大多数所谓的聪明人甩在身后，越来越远，到后来剩下他一个人…这是不是老子在《道德经》里所说的无为？是不是他说的道寓于万事万物中，是不是他说的水善李万物而不争，故无人能与之争？又或者是庄子所说的“子非鱼安之鱼之乐”（阿甘不去想那些“鱼之乐”，而着眼与“我之乐”，在众人都在费力地给自己涂抹上肥皂泡或洗面奶的时候，阿甘选择把这些都洗掉，露出本来面目。）他的基础是卖油翁所说的手熟尔，境界确是庄子在《丈人承蜩》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唯蜩翼之知。（意思是天地很大，天地里的万物也很多，而我唯一注意的只有蝉的翅膀。）捕蝉也就很容易了。而我们却好像小猫钓鱼那样，见蝴蝶追蝴蝶，见鱼上钩又想起钓鱼，结果一无鱼，二失蝴蝶。在这一点上，阿甘一如风来雨停，日出东方月落西，于平平淡淡中见真真切切的大千世界，把苏东坡在《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中的意境领悟得透彻，贯彻到始终，他明白———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能欣赏维纳斯断臂的美，也能有萧伯纳那种幽默，还有半杯水。这，或许就是阿甘之母给予阿甘无比宝贵的精神财富吧，是她曾和阿甘一起穿越过的那一段探询的路，用诗人舒婷的诗来说，就是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我是干瘪的稻穗 ，是失修的路基；就是刚从神话的蛛网里挣脱/我是你雪被下古莲的胚芽/我是你挂着眼泪的笑涡/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节选自舒婷《祖国，我亲爱的祖国》一诗。

我想，诗人舒婷的这首诗歌节选已经表达了我想要说的语言。我所喜爱的作家余华先生这样解答写作的秘密——写！另一位作家说写作的秘密是——写作训练一定要有，哪怕你是天才！

让我们为阿甘的母亲和阿甘送上一束花吧，她和他让我们得以看见一根柳条枝如何成长为一棵完整的柳树，一朵花如何在漫山遍野中绽放出一座向日葵花般的花园，让我们用东坡先生的话来为这一段划上一个句号———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阿甘是后者，我们大多数人所能走的道路也和阿甘一样。）

接下来，我们想要谈一谈阿甘之母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死亡教育（概括性地，不再展开）。阿甘之母对死亡的叙述是圆满而光明的，她说，“我的时间到了。”是的，就像我困了，我现在要休息了一样，死亡就是这样，我们没有理由惧怕和拒绝它，当它以任何正常或非正常的形式来到我们的面前的时候，死亡是我们平凡生命里最后一束闪耀而持久的光芒，是我们的一部分，就好比我们的皮肤，头发，心脏一样。我们要爱惜，也无需且不可能强求，顺其自然就好。就好像黑夜过去白天就要醒来，就像疲惫劳累之后需要休息和恢复。如果没有死亡这个甜蜜的礼物，人生将会显得多么孤单寂寞无聊，那与复读机又有何差别？

当阿甘问母亲什么是死亡（命运）的时候，阿甘之母的回答是“你要试着自己去弄清楚。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哪一种…”她再次告诉阿甘“我相信你能实现自己的命运，并且要凭借上帝给予的做到最好。”
在我看来，阿甘之母和阿甘在病床前的对话让人感动，那是真诚的，好像你突然置身北极，看着太阳慢慢地把一小块冰块给融化，明亮而温柔，一如幸福的难过，一如新郎注释着新娘和父母的告别，这是幸福的眼泪，就像幸福的雨水浇灌着幸福的花朵。就好比是老芭蕉与小芭蕉，在老芭蕉枯萎的地方一只小芭蕉渐渐长大，成熟，这种生命的传承与连接足以让所有路过的人泪目。让我们再一次为阿甘母子鼓掌吧！我看见了幸福的眼泪像雨水一样，洗净了曾经灰色的天空，我看见了哀伤与勇气像雨过天晴一样绘出美丽的彩虹，我们始终处于一种平静的惊讶之中。（影评至此结束，不过，我想和你分享我在4月30日和29日观影时写下的一些速记，做为补充，以便你会知道我是怎样开始这一工作的，我拿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但愿我们每一个人在这一部电影里看见自己，看见世界，祝愿这个世界更幸福！

附上我的观影速记于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