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字稿】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介绍精神病性的人格结，这张图现在大家很熟悉，我们一直在强调精神病性水平的人格结构的话，是在树根上出问题。如果我们说精神病的话，大家可能很快会想到是“疯子”这样的概念，通常一般老百姓的概念，可能会用这样的词。这跟精神病学诊断当中的精神分裂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精神分裂症的话，当然它也有很多种类型，一般我们说比较典型的我们分为4类，其实大家会看到比如说幻觉、妄想，然后可能会有思维障碍，各种各样的思维障碍，然后还有情感上面的，包括情感反应不协调，然后他没有自制力，他感觉到的，比如说妄想有非常多种，那么经常见到的，比如说是被害妄想。那么这个地方的被害妄想的话跟我们讲精神病性人格结构的那种被迫害感以及那种死亡感。这还是不大一样的，因为在他的被害妄想里面他真的会感觉说有人在跟踪自己，然后或者有人在坚持自己，他又有什么被监视感被控制感，还有觉得说有什么，比如说如果是偏执型的，他可能会编出一堆的故事，觉得说自己是某某重要人物，然后（觉得）人家想要去杀死自己，不管怎么样就是说要来杀死自己，而且他可能会听到一些声音要跟他讲话等等，这个就是说很明显的在精神病学诊断当中的精神分裂症。那么我们在这里，我要再强调一下我们这里的精神病水平的人格结构跟精神分裂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可能其实我刚才已经描述过了一些精神病性人格结构的状态，当他陷入在这个地方的话，他可能也会有那种觉得死亡感或者是觉得恐惧感，他会有非常多的恐惧，因为精神分裂症它在发作前期的话，他们可能有时候也会体验到一些恐惧感等等，但是精神病性能够结构的人的话，他掉在那个坑里的话，他的发作或者说我们讲掉进这个坑，他的表现或者他呈现出来的状态跟精神分裂症也是不一样的，他这不是这样的幻觉妄想的这样的一种状态，所以他更多的那些表现我们后面会讲。所以有些人的话，尽管在他的内心世界里是有精神病性的这种因素的，就是有些精神病性人格结构的状态的，但是他们是永远都不会被诊断确认为精神病患者，他可能一直甚至他可能也不知道，就是说自己的人格结构里有这样的一部分，可能他还是有比较健康的部分，他有比较健康的部分，然后他有比较健康的部分生活着的，所以他在内心跟这一部分共存，或者是克莱恩说的是他长期处在一个偏执分裂状态，他一直就像，我前面说的我举的一个例子，来访者的话就是说，我不是说他过个地铁对吧，他过个地铁他不买票，其实他是想要去突破内在的迫害性客体的控制，他不买票，但是尽管这是一个失败的尝试，就是说他已经过了，但是他还是自己再折回来了，自己去补票，然后他一直在担心着说他其实是过地铁，只要买票也没有任何身份证信息，但是他就一直会担心说他会不会身份证被记录，然后会影响他以后的征信等等这一些，但是他并没有完全丧失他的现实功能，然后他是在被恐惧的驱使下，因为他还是的确内在有担心害怕这个事情，他在担心害怕，的确好像他的治疗师说觉得有点分裂兮兮的，但是好像又不是真的精神病，就是这种味道，这个是一个其实也已经比较严重一点的了，有点分裂兮兮的这种感觉。他有一点分裂兮兮，所以其实他在我们医院就诊的，然后我们是，他其实一直不告诉他的咨询师他吃什么药，只是他会描述，他会说他不知道，但是我不相信他那么久他药品会不知道，但是他会跟他说他吃的药是什么样子的，那么我根据他吃的药的状态的描述，我会判断是某种小剂量，给他小剂量的抗精神病药，也就是说精神科医生也会感觉这个人有那么一点怪兮兮的，但是他真的也达不到精神分裂症的诊断标准，所以就给一些小剂量的新型抗精神病药给他做治疗，他永远都不会达到，就是说他永远没有达到这么严重的就是精神分裂症的发作的地步。当然了我不是说因为如果说他碰到什么样的生活变故，其实很多人就说也会发作一些事情，但是一般的情况他可能一直有这样的一种无名的恐惧、担忧，然后会觉得自己因为在精神病性的地方，严厉的超我是非常的迫害性的，所以他会有很多的恐惧。我说下面是一个死因对吧，但是他就像我说的要破总是不会破，总是感觉能有那么点味道，但是没有到那个地步，这已经比较严重一点的偏执分裂状态，但是还有另外一种的表现，就像我说的他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我说他严重到要一直在关着窗帘，然后他没有办法跟我对话，他在我觉得当时我也有一点懵了，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因为那时候真的十几年前，我在治疗他以前，我觉得他好像还可以，怎么到了治疗室以后，他好像变了，或者说他其实是有一个比较健康的适应性的功能的部分的，但是我们说退行，虽然那时候我是一个不怎么有经验的治疗师，甚至我都整个的治疗过程我都不知道他是精神病性的人格结构，但是我们也就这样一起治疗，他后来还是有挺大变化的，或者用行话说好像从精神病性的人格结构变成一个边缘性的人格结构一样的，但是其实这个过程我是不知道他，真的是不知道，我连，虽然我学到这个词，但是我也一直没有把他跟精神病性的人格结构联系在一起，我接受督导也没人提到过，所以我在这里我们也会看到其实也许也因为我的不知道，我一直只是他作为一个人跟他在一起，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很努力地去接近他理解他，也因此就是说其实是治疗是我是很有疗效的。对于他来说，他也觉得获得了很大的帮助，然后说我也会觉得其实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帮助，当然就是这个过程我也是觉得很艰难，我想对很多人来说都很艰难，他真的就是说有时候治疗中都不怎么跟你说话，但是你又会觉得里面很多信息，然后话很多，他说他妈妈说带他一个小孩比带十个小孩还累，我有时候就觉得治疗你应该比治疗十个还累那种感觉，因为我除了在咨询治疗的时间这样跟他全心全意在一起，那么治疗之外那是花很多时间再去回想消化这些信息，然后再去记录，他没讲多少话，但是其实记录的比那些讲话讲得多的，因为不清晰，反而记录得多，就花很多时间去消化，所以我说这一些人的话，比如说我想刚才其实也是有点严重对吧，但是他能够完成他的研究生学业，然后他也会跟他的父母说要买房子，其实有时候父母有时候反而比较保守，就是他的社会功能还是挺不错的，对不对。尽管他一直在跟有些精神病性人格结构的部分在共存，所以就是说有时候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深深的困惑

或者是深深的害怕，就像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其实是这种不是说外界的。这就是我们讲你内在有很多，就像我们现在很多人他去做心理咨询对吧，他会接受心理咨询，但是其实你说现实生活中，经常就是说其实现实生活中可能还挺好的，也没有说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但是也许就是因为现实生活都已经ok了，才有机会来整自己的内心，对吧。那么这个精神病性水平的人格结构的来访者，他的防御机制就非常地原始了，比如说退缩，其实我刚才都说他们完全退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包括幻想的世界，比如说他讲包括我前面说的其实你们做的都是普通人做的，我是肩负伟大使命的，这其实就是一个幻想的世界，包括这里包含的退缩，其实也有否认，他否认外在的现实，然后幻想说自己在一个在幻想自己肩负伟大使命，要拯救别人，但是事实上是他在等着别人来拯救他，或者他在期待着有人来拯救他。还有是因为他其实越是这么就是弱小越是脆弱，他越需要一种全能的控制感，他以为自己很可以很全能地去控制，包括就是说他也会幻想自己，比如说这个来访者，她一直都不承认，开始她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是有病的，尽管她一直是来看病，她很早就一直来看病，但是说对于她来说的话，她父母后来说，她会觉得因为她在上海都就诊的是全国的知名专家，她那种她精神科用药用了很多年，几乎全部的药都用过了，所以她来上海的时候，她会跟父母说她是到上海看大专家的，但是她不是说她来看病，她是来看大专家，就好像在某种在幻想层面，她跟他们是一个level的。好像那时候我在病房里，然后有一个来访者，她也就是说我认识某某某，然后当时我边上的一个医生，他悄悄跟我说可惜某某某不认识她，但是她好像对于她来说，在幻想水平里，她好像就觉得自己跟他们我认识他，我跟他们一个level，这样其实她就否认的就是自己其实比较不堪的现实，因为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所以有非常原始的理想化对不对。她会觉得她没说出来的我全部都懂，好像我有点全知全能一样的，但是我在这里要说一下对于这样的来访者的话，我们是需要允许他有这样的一个原始的理想化的，但是同时你要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不要他把你推上去，你也跟着飘上去就糟糕了，你要知道你不是这样，如果他会这么把你理想化的话，你要想的是其实他很弱小，他很需要这样的理想化，我们真的在一个很绝境的当中，我们也会期待有好像天神下降来拯救自己一样对吧，他内在其实是非常的在一个很糟糕或者很脆弱，甚至我说她好像在精神病性能够结构的部分，她就有一个死亡内在的死因一样的，那么她肯定是需要一个很孕育性的母性的环境来把她给孕育出来，是吧，因为这个是一个（真的）某种程度是一个精神上的死亡了，既然就有原始的理想化，那么肯定就是会有贬低的，肯定会有贬低的，就像我前面说过了她开始把我（进行贬低），她没说的我也统统都知道，但是后来她贬低我的时候，她觉得她的病全部是我搞出来的，她的痛苦也是我搞出来的，她好起来是她自己自然生长的结果，然后她贬低攻击你的时候，那也是很厉害的，但是这肯定是她真的要贬低攻击你的时候，如果说一开始的话，对于这样的来访者，一开始就是很贬低的，其实你们没办法建立治疗关系的，但是一开始经常是一个比较理想化的投射，好的那种关系，就蜜月期才能够开始进行工作，然后她有理想化的过程。这理想化过程就像什么呢，就是一个小孩，然后幻想着说妈妈非常地厉害，可以庇佑他，可以陪伴他，可以照顾他，然后你跟他说我不是这样的妈妈，他会害怕的，但是如果他开始有一定的力量，有一定的成长了，然后你再跟他说其实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个人，这时候他就开始比较能承受了，或者说你都不用跟他说，他已经可以慢慢地发觉其实你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对吧。其实就是在现实中，就男女朋友经常也是有一个蜜月期对吧，然后把好的都表现出来，但是等到真的在一起的磨合会发现不是这样的。

那么就是说所以原始的理想化，肯定也会有贬低的，还有原始形态的投射内摄。原始形态投射就像其实他会觉得我说出来的你全理解，我没说的你也都理解，这是对一个非常理想化的母亲的投射，但我知道我不是这样的对吧，这是一个理想化，这也是一个投射。那么还有一个就是内摄，我们会讲其实这些来访者的话，他没有界限的话是会非常的敏感，你的很多东西他都会去吸收进来的，对吧，所以这时候如果你喂养他的是一个好的（形象），那么其实他也会吸收进来，比如说你给他空间去完全的去呈现他表达他自己，或者说其实一开始他可能还没有办法那么好地去呈现他表达，但是他会感觉到我给他空间。那么我说这个来访者的话，她很好玩，我们这里还讲到躯体化分裂，发现躯体化，她当时，其实我开始碰到她的时候是在病房里面，她的诊断是强迫症，所以我说强迫症不一定都是神经症水平。那么在开始的时候，我在这里我还想说的其实我并不知道，因为她每一次见到我，她一定会拦住我，然后她反复的主诉是什么呢，她反复的主述是如果她吃1.5片的来士普，她会感到头痛，如果吃1.25片的来士普，她会感到头脑模糊，她每次都在说这件事。其实说实在的我觉得1/4片的来士普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变化，说实在的，但是虽然这是一个躯体化的表现，她以一种躯体化的表现的方式来表达，所以当时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其实是被她弄得有点烦了，我就直接跟她说你不要老是跟我说这个了，我说你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你的头脑的问题，也不是这个药的问题，我说是你的心的问题，是你的心灵的问题。后来她跟我说，她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是心灵的问题，因为一直是给她开药，她吃过所有的各种各样的药，而且剂量都挺大，她说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把她给打醒了，这句话对她影响很大，但是当时我是被她给弄烦，真的是有点烦，每次只要在病房里她一看见我都要抓住我，然后反复地说，然后我就直接跟她说你不是药的问题，也不是头脑的问题，是你心灵的问题，没想到这个就好像把她的心突然打开了，所以有时候你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起发生作用了，所以我们讲有躯体化，包括发泄。其实她有时候做的一些事情都是很付诸行动的她交了一个男朋友，但是她会到男朋友家里，他想要跟她分手，但是她不愿意，她会到人家家里去堵住他，最后还是110把她给叫走的，很乱，会直接地付诸行动，就表现行为也非常的（极端），包括她会追着男朋友到哪里去，其实让人挺不舒服的，一般人不会这样做对吧。还有其实分裂，觉得谁都挺好，谁不好，或者我原来是那么好，后来又变成是那么不好，她的病都是我给搞出来的，但这时候你不要去跟她面质，因为我们讲如果说她水平高一点的，你去面质她会看到这个区别对吧，但是如果她在那么弱的情况下，就好像其实简单的说一下我们也会有情绪很激动的时候对吧，情绪很激动的时候，然后你去跟对方吵，然后对方这时候要来跟你指出你的问题，你觉得你听得进吗，不大听得进，但是你冷静下来你反思一下，可能这时候再来跟你说，这时候，其实这时候有很多时候对方跟你吵也不是，不跟你吵也不是，但是很多时候根据我了解，最好是他有一个温暖的大怀抱能够包容你，但是一般是电视剧里的，现实生活中，你说没有吗？有，太凤毛麟角了，不要有期待还是现实一点，因为反正我们也做不到对对方这样对吧，也不要指望对方的这些，降低期待叫做期待降低喜悦，降低期待，提高喜悦感，所以还是先往自己身上下功夫比较可以卓有成效，所以你这时候她说我的病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很吃惊，你想要跟她辩论，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你是咨询师，你就听着你就想着人家付费来的，理解对吧。因为咨询师有时候在情感上，很多时候，我们是叫，是因为他一定会有情感依赖对吧，但是有时候我们真的是要吃进很多东西去消化的，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蛮弱势群体的对不对，因为你在这个位置上，这是你的工作对吧，那么很重要的是你看这一些都是我们前面讲防御机制的时候，我们都是讲这些都是初级防御机制对吧，初级的，那么是在语言和理性思维之前的，那么他们会保护一个人不受到无名恐惧的伤害，他内在会有恐惧往外冒，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说不清楚，但是他会有各种各样的强迫症状来让自己控制和去（压抑） 就我说的来访者，来让自己控制和不去体验它，因为体验这个的话太痛苦了，所以我们讲防御机制的话会让一个人觉得，比如他说这种结婚生子读书是普通人做的事，我是肩负伟大使命的，但是后来他就会说原来我不是肩负伟大的使命，我是生病了，这其实他就开始在成长，后来他会说我已经多少岁了，但其实我才刚刚出生，其实这是挺哀伤的，就是说因为其实最大的丧失是你生命的丧失，所以这种无名的恐惧，更深的其实是一个灭绝焦虑，或者后来他一直说他没有灵魂，没有那种恐惧，真的是很难面对，很难承受，很可怕。那么同样的话，被精神病所困的人们在幻想当中，他会觉得自己有一种超人的能力，就好像他说他肩负伟大的使命，而且他们会幻想自己有一种毁天灭地的能力，我简单地说相当于是毁天灭地就好像他会幻想自己是肩负伟大的使命，但同样他也可以毁天灭地，他在幻想当中，所以其实他也会很担心他把你给搞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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