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比昂的晚期思想(四)
【逐字稿】
围绕在比昂晚期的核心概念,O周围有一系列的见地,这一系列的见地你能够在他的早期思想当中找到萌芽,但是它紧紧的围绕在O周围。比方有一个概念,我也不知道怎么翻译,他后来干脆把 at one ment变成了一个词,把它分成合一吗,大概是这个意思。Atonement就是与某种东西合一的意思。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可以说与某种东西合一的这种想法是一个纯粹的东方式的想法,它的源头应该是在喜马拉雅山的周围,它不是一个环地中海的概念,因为环地中海的概念都是特别擅长制造对立、善恶之类的这种概念范畴。天上的、地下的;好的、坏的;理性、非理性,都是特别擅长这些。我们对这个不太陌生,因为我们经常,你哪怕完全对于禅宗一无所知,至少中国的儒释道观念都有,人人皆可为尧舜、人可以修炼成仙、你就是佛,或者天人合一。这种观念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不陌生,可是在西方宗教里头,你要与上帝合一,这就是异端,这就该烧了。
上帝坐在柏拉图的form理性上,那是可以说是英文是隔绝的,因为留意到在伊斯兰教里头有一个苏菲派,他也有通过某种精神上的修行觉得可以跟安拉合一了,这一部分其实也是受印度的影响。印度的瑜伽师去旅游,可能这样的理念就带去了。
比昂上午我已经讲了,“你要成为你的病人”,可能对于初学者而言就有点困惑,我怎么能成为他呢?成为他的时候我去哪了?或者顶多我共情,把自己的脚放到别人的鞋里,可是我的脚还在吗?我哪有对方合一了?所以一旦他背后的思想是两个主体间,合一就很难理解,所以才会有很多初学者在报案例督导的时候,我这个感受究竟是我的还是来访者的,他一定要讨个说法。最后听到了三成归你自己,然后你找你的分析师多聊聊,七成你的来访者,你总算放心下来了。
其实到比昂晚期思想这里没有这个说法,一切的时候,你和来访者共同的努力就是atonement,合一。有某种很难合一的东西的合一,某种很难以忍受的东西,来访者放在那,你不想跟他合一,你又给他塞回去,或者说你把自己隔离的好好的弄一个防火墙在后面。我们在临床上,当来访者每说出东西的时候,我们其实每个都要与他合一。所有他说的东西,我们都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这听起来是不是挺像一种人本主义的理念呢?有点像。
顺便跟大家提示一下,当我从我的督导那里得知比昂究竟是怎么做临床的时候,我就问这样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回应的,你能不能讲一段。这个故事我听完之后嘴巴都快闭不上,与他最像的是罗杰斯,他不是任何一位精神分析师,真是有意思。罗杰斯也是要讲becoming,他的最重要的书《个人形成论》on becoming a person,所以同样的becoming ,同样的理念,只不过罗杰斯本人应该不到那种要合一的份上,有点像超个人心理学了,已经到第4波了。
比昂还有一个概念就是act of faith,Act of faith也很难翻译,所以我就写在这里,我跟大家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比方说某个村庄丢了一个东西,大家指认其中一个妇女偷了这个东西,这个妇女就会说:“Ok,接下来我们进行检验,向我们的省领导告,如果你们把我扔到河里,我又浮起来沉不下去,那就证明我无罪。”Ok,那就把她扔进去,没有沉下来,然后就证明她无罪。
这个就是 act of face的一个原始定义,我们用它来理解临床过程的话,真正的一个分析过程充满了冒险,完全不是我们在教材上看到的,看起来很标准的程序:面质、解释、分析,然后最后修通,获得了很大的领悟。不是这么回事,很多时候我们的来访者出现某些问题,我们的作为不是从教材上来的,我们就是靠着强烈的直觉,觉得这事就应该这么做,或者这句话就应该这么说。我在这里就不给这各位举例子了,以免把风气带坏。很多东西不是在书上能写得了的,而且它也没有规律。
当某种东西呈现,你与它合一的时候,有什么规律呢?没有什么规律,并不是说你掌握了某个方法,然后走到哪你都可以用这个和任何一个你想的人合一。它没有公式,所以你写在书上也只会带坏人。而这样的活动就是act of faith,而比昂把它提到很高的地位,我们其实就是有很多这样的活动,它也不是我决定的,我也并没有planned,我没有预料到。当某种东西呈现的时候,我与它合一,我就是这个表现。
我不如跟大家稍微举一个例子,这个也不要紧,大家不用关注这个例子究竟有多少是真的,从某个角度而言一个字都不假。一个来访者总是觉得有人监视他,他又不到精神分裂症的程度,他也对此有怀疑,但是吃药也没有用,他每次到这里来都是要把我的手机给没收了,让我放到外边的员工的铁柜子里,然后他把自己的手机,用的很老套的手机,要拆下来,电池可以卸下来,然后装在一个电磁屏蔽装置里,一个袋子。我头一次见这样的,可经过一段时间的分析,好像这一点已经被修通了似的。某一天进来还是觉得今天有人监视他,我当时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我就指了指门暗示他出去,然后前台看着就傻眼,不知道这个出去,然后我又出去,他往哪走,就跟着往哪走,穿过一条街,然后又走进一个小区,走上一片草地,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的监视没有了。”我说:“ok”。
这个完全没有任何招数,就是某一时刻你感觉到你跟某种东西连接,你也强烈地体验了他的一种真实的恐惧,我也并没有采用常用的套路:你能不能多说说,你最近在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你对于自己出现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样的思考、你为什么觉得是今天有这种担心和怀疑、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我并没有这样,这些都是在我想要知道,都在一个K的思路上,当我也真实地感觉那种东西,并且像他一样走出去之后,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感觉到与我也是连接的。你终于有一个人,跟他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东西链接上。所以我就拿自身的一个例子跟各位讲act of face是怎么回事。当然并不意味着各位今天学了一个大招,装作一个分析师或者装的像张沛超一样,是没有用的。
接下来就是比昂比较著名的,如果你们去参加中德班、中美班、中欧班、中挪班,因为发现现在对于比昂的引用率变得非常高,10个老师里头,8个半已经,比昂突然变得时髦起来。我一开始学他的时候还不是这样,他还带了一点笔试,但现在好像没有,引用的最多的就是without memory,whitout design。其中还有一个,不要记忆,不要欲望,连理解也不要,到晚期的一个比较定型的形式是连理解也不要。这样的见地也不是他一开始就有的,见地也是围绕在O这里。
我虽然以后会来录精神分析技术课,看起来好像技术跟理论是两回事,但其实不是,预计到时候我录技术课的时候一样,是要回理论不断的穿插。因为这理论究竟是怎么用的呢?如果你不稍稍讲一下它是怎么用的,这理论本身像是一个俏皮话或者顺口溜一样。我发现很多人都在引用,好像不引用一点不时髦,可是他们真的理解吗?如果说一个常规的分析视角,我们怎么才能没有记忆呢?我们要对来访者做起源学解析,我们得记住他爸妈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够证明他当前跟我们的移情关系得在多大程度上重复了跟爹妈的关系,对吧?我们把那个忘得一干二净,怎么做一个比较经典的解析呢?
但比昂认为,这种东西更多的是便利于我们自己的知识系统,使我们的谎言看起来更真一点。如果我们有了一个关于俄狄浦斯的假设,我们希望它适合于所有人,所以我们牢牢记住自己的理论,如果某个来访者长得不像它,我们一定要把他削得像一点。我们把它削得像一点就是记忆、欲望、理解。我们在分析场域当中对来访者会有很多种欲望,我们对来访者会有一种非常想要与之亲近的欲望,或者非常想要逃避的欲望,我们又会产生很想要收拾他的欲望,我们也有可能产生一种防备着被他收拾的欲望。我们可能想要与之融合,我们可能想要与之不共戴天,我们可能对来访者有性的欲望,我们可能有杀掉来访者的欲望。但是必然认为这些欲望都要前面添个负号。
这需要让我稍稍解释一下,比昂绝非提醒我们要是一个禁欲主义者,每当出现这样的欲望的时候抽自己嘴巴一样,或者是我们一定要修炼到成仙人或者修炼成佛的时候才能够做治疗,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会说这些欲望我都没有,我有一个很好的欲望就是想帮助来访者,这个总算是一个靠谱的欲望。比昂认为这个不是例外,你可以思考一下,就你而言,有没有特想帮助的?当然这是随处可见的反移情的一部分,你可能对于有一些来访者冷漠一些,觉得且咨询着;但有一些你好像就特别看不得他受苦,特别看不得他持续在那里打转,你想着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为什么,就差临门一脚,我能不能出手,让你少走点弯路。对我们出手的欲望,有时候很强烈,我们特别难以忍受,你必须要把自己按住。
我们甚至要找督导来论证一下自己,的确应该这么做,可见 O呈现多么的强烈。通常而言,对于初学者就会说:这是你的反移情,跟你的个人情结有关,跟你的分析师多聊聊。好像你与来访者没有关系,其实不是,其实是你的维度跟来访者的维度交叉起来了,虽然这个时候没有完全的合一,但你们总是在同一个场域里面互相渗透的,可能在这个地方是有交叉的,这个地方没交叉、这个地方又有交叉,你们各自的O 所衍射出来的东西形成了这些交叉。
所以你说这个交叉点究竟是在x线上还是在y这条线上?答案是都在。所以如果你有很强烈的要帮助他的愿望,不要以为你是在帮助他的愿望,可能是负K,你可能就是在帮助自己。问题是你都不知道你帮助自己哪一部分,一定是不清楚的,才能够激起这么多的反应。当我们产生这么大的反应的时候,为什么这个反应会这么大,代表着防止反应扩散的力量一样的大,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就像这样一样结起来了,这说明你内在肯定有一个O 憋不住了,你就会产生强烈的欲望,哪怕你强烈的欲望是帮助对方,也很有可能是个坑。你也会说:我跟那位来访者一起就下楼走出去。难道不是强烈的欲望推动的吗?
注意,正好我讲了这个例子,当我那样做的时候,心平静如水,根本就不是某种强烈的帮助他欲望推动或者有什么计划或想起什么,所以我认为一定被某种passion或者desire所推动的这种见诸行动,不能跟 act of faith混为一谈。同样是行动,但是好像他们处在不同的维度上面,感受也不一样。而这样的时刻可遇不可求,这样的时刻,如果在你满是记忆欲望和理解的前提下,是不可能出现的,你的头脑已经被绑死了。它完全是自发性,对你某一个O 其实有无限的维度,如果你就拿一个纸卷、一个桶去看,的确能看到点东西,可是剩下的你都看不到,这种管状视野。
所以比昂看起来像是做减法,不要记忆、不要欲望、不要理解,可是正是这样的减,才能够使O的更多维度呈现。比昂甚至亲口说,如果你连续两次见到同一位来访者,你肯定看错人了。我当时听到这一点也觉得好夸张,比昂这个人可能喜欢用一些惊人之语,我就希望从督导师这里来知道一点他跟比昂互动的细节,以确认这只是一个口号、一个噱头而已,还是的确是一种分析的态度。然后我的督导师就告诉我,他有一件事跟比昂说了快10次了,比昂每次听都像是第一次听一样,不记得以前说过的。的确听起来有点禅宗的意味,有点不思过往的意味,第1000次看到花朵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种喜悦。
说实话比昂对于我个人的生活影响也是很大的,尽管是隔了一个人,但是由于这个人的确是成为了比昂,所以好像隔的维度就减少了。我们日常生活当中为什么看不到风景呢,我走上一条路,我的脑子里马上就有一个概念,这是某条路。我们对于当下的感知,被对于这条路的记忆饱和了,所以它对于我们而言不再呈现新的维度,这一拐好上了某条路,上了什么桂花路。接下来感官尽管在发生着,可能它不再产生任何新的东西。
所以饱和这个概念是比昂的核心概念,我正好在这里也可以稍稍提一下,尽管饱和的概念是他更早的概念,但是跟这个地方是有关的,如果你的感知被你的记忆已经预载了,它就饱和了。碰到一个新的事情说:这个我见过。这个病人是什么问题,那个病人什么问题,这个病人接下来将会怎样,来访者将会怎样,三下五去二,二一偏做五,也就是经验丰富。太丰富之后,他好像从早到晚看的就是一个人,符合我标准的,老专家所带来的一种思维盲区,知识的诅咒。他的记忆过于饱和了,所以一个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了,如果你有意识的把对这条路的记忆卸载下来,你将看到它天天都不一样。
我们看来访者也是,如果每次他进来之前,我们先翻翻他的治疗记录,我们做一个好的咨询师,一定要记住来访者说的什么东西,翻完之后把对于这个人想的清清楚楚的,像上考场一样,万一来访者考你哪个知识点,你马上得能答出来。你上次说到,这其实就是很糟糕的。所以我自己而言,我尽管记录,但是我是不看的。记忆对我们而言是一种预载的负担,当然这个属于比较高级的技巧,我并非提示各位初学者一开始什么都不记。两个来访者搞错时间了,进来你都没有意识到,那这也很荒唐。我曾经因为不是太有记忆这一点出过一个非常美丽的错误,我的两个来访者互相不认识,时间段上也没有关联,但他们讲的故事有一点比较像,然后在我的大脑当中给当成一件事,这件事对a的理解,我用在对b的解析上了,b听的有点愣,我记得没有那么清楚,b纠正了我的错误,我也意识到我有了这个错误。可是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诠释在接下来这段时间成真了,它变成了b的样子。本来应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解释,放在他身上之后,他当时是挺诧异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在解析完好的应用于他。一个预言,这其实就像两个人在O这里交叉一样,隔空交叉,他们完全不知道。我可能因为守在这儿,然后有一个先到了,但是我没有搞清楚把这话说给另外一个人了,这是很奇妙的。
荣格派的说法叫做共时性,可是在O里头是没有时间的,所以共识性的本质如果以比昂的视角来理解,是无时性。你所见到的时间只不过是它沿着维度不断演化出来,你挨个看而已,可是在原点那里并不是这样,在原点那里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一个来访者为什么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每个人的理由都不一样,不管怎样,他们一定认为来了比没来好吧。那是的,这说明在他来,推门而入的时刻,一个已经疗愈了的可能性的维度已经显现出来了。他为了追寻可能性的成真而做了这个尝试,而那个真,之所以他觉得能成真,是因为在绝对现实上本来就是真的。虽然打广告会说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他为什么要试呢?说明他内心里有的东西在转化着,某些东西提示着他这种可能性,所以只要他胆敢来了,这就是act of faith。
市面上那么多庸医,那么多骗子,他就敢冒这个险。万一我碰到一个治坏了怎么办?万一我碰到100个治坏了怎么办?所以这就是act of faith,这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基于信任的行动:我认为我没有偷,我跳进水里一定会扶起来,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奇特、很小,可是他就这样做了。
那一个来访者随便找一个人,然后被治疗好的概率跟掉在水里浮起来概率差不多,他也在寻求圣贤,所以我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所以不管我们是被记忆饱和,还是被欲望饱和,都成一个问题。记忆的话,其实主要我们当下过多的在关注过去,记忆是属于过去的事情。而如果我们对来访者有很多欲望,我这个来访者如果上不了双一流怎么办、出不了国怎么办,操心操肺。
所以记忆指向过去,欲望指向未来,总之你在某一个时间被过去跟未来这样拔河,当下去哪了?他剩下的关注,注意力的带宽很少能够留给真真实实坐在这里的来访者。对在O的表达谱线当中,在当下的密度是最高的,剩下的都在可能性当中蜷缩着,而且这个可能性还有无数种变异。可是当下就这个里头,那就是这样。所以当下呈现的最有可能是绝对现实,而一旦说过去,它就得形成某种参照。我说你过去的一周过得怎么样,你这一问对方就得想想比上一周过的好还是坏。但是你当下的话,那就没有这个问题,所以就集中于当下。
所以我们讲:此时此地。千万不要把它变成一句顺口溜。来访者说 :我去年怎么的。别说了,我们关注此时此地,然后就在此时此地,他的体验的密度就集中在当他说过去的时候,过去就在当下化。只不过是你不在此时此地,你由于记忆的太清楚,他以前说过这事,你在想,他怎么又说了,然后基于这个记忆产生了你的一个欲望,别说了。就打断了。那是对此时此地的一个严重误解,我发现市面上有很多人是这种方式理解此时此刻,不追求记忆、不追求欲望。我们为什么连理解都不追求?精神分析不就是help by understanding,我们见来访者是我们自己不理解、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就突然的害怕上学了,好像我们就帮助他理解,你害怕上学是分离焦虑、是阉割焦虑,我理解了。
有人报案例的话,也是:张老师,你帮助我理解,这个病人看起来理解,至少是一个很好的词,跟欲望不一样。一般欲望我们就往歪的想,理解是往正的想,可是过多的理解会带来什么?一旦你试图把理解落实的话,他就又成为了一种新的禁锢,他会成为你好像必须得围绕被确诊为某一种症状,好像是用这几个词诠释了他,但是他就不能是症状以外的东西,possibility全部都被扼杀了。
我们在做督导的时候,经常有人要求确诊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格障碍?然后两派又打起来了,这个非说是边缘,那个非说是自恋,各有各的道理,都发现了证据,都有各自的selected facts。可是人这个东西是大于格的,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格障碍,就连一个人的状态也是随着时间推移的,他对于自身的显现都千变万化,还有很多东西都隐藏在维度里头。
如果你一种人格理论是帮助我们对这个人有更多的好奇和更多的体验,它就是好的。如果我们就满足于:ok,你是某个人格障碍了。其实这种理解,比昂所讲的负K,有负K,有K,有O,K就是我们对它真的是一种基于领悟的理解,一种insight洞见。在比昂之前的精神分析师都是围绕着K进行的,我的督导师说,他在自我学派弗洛伊德学派做分析的时候,分析师告诉他的理解要说一段,然后他就告诉他理解,这些也不能说毫无帮助,可是这些都是K型转化。那就是帮我鉴定的一台光谱仪,跟我是没有关系的,我就是一个样品。它也不会成为我的,它就像一个检验员一样,送一些样本过来,我就鉴定你的各种指标。他不会成为他的,这已经算好的了。
负K就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谎言,负K有些很恶劣的形式,就是强加来访者一套我们的理论,你怎么没有照着教材上说的?对我是这么学的,你病错了,你必须要听。我们有时候会看到一个逐字稿过程,他们俩就掰腕子,掰着掰着分析师就赢了,然后说:对、好吧、是的、我再想想。他一定要把负K吃进去,因为前面嘴都给他捏上了,这一勺你必须吃。
分析师从哪里来学的这些?其实他也学的是负K,这些都不是从经验当中学习来的,就像一个复印机一样,书上这么说了。所以我不希望我们这个课程,至少我所负责的部分是替各位读书的,我希望它诱发各位的思考,通过这样的课程,你们的O 像是被运势击中了一样冒烟,对,听完之后感到震撼,这个目的就达到了。
所以过多的understanding,对于理解的一种诚意,它使得我们关闭了我们的带宽,西方人而言特别爱理解,所以他们才能够发展出现代的科学技术,人的病也在于对理解看的太高了,把人心这种东西当成某种物体来理解,测量一下长宽高、质量、重量,然后怎么给去除其中的某一块。可是人心真的是更高维度的东西,它不是你做一个脑区扫描、脑电波解读就能够阐释的。我知道降维来理解是一件好事,可是在降维的前提下理解这个东西的投影,比方说来访者的某种东西是一个不规则的东西,它其实潜在的有无数的维度,我们只研究它能被我们测量的这一部分,我测了个反应是 t2减 t1,接下来我们就把这个东西当做了更高级的,其实只是它的一种转化而已。
但是由于我们只信任这一部分,我们就把它当成,说实话我好多年不用量表看我的来访者,不是说我不懂得量表那一套,这个前台或者护士送来关于这个人关于的一堆量表,我看着仔仔细细,对于这个人仍然一无所知。我只能听他讲自己一个故事才知道,因为只有那个才能给我总体进入他的O的机会。你这块给我测量的再精细,我也无法把他与另一个来访者区分开来。当然这种提法好像有点反动,各位借鉴而已,不要以为我说的都是真相,这样的话就成负K。
各位听我的讲课,这个讲课只是比昂在我的督导师那里完成一次转化之后,又在我这完成一次转化。可是比昂有无数的学生,很多的徒子徒孙,每个人的转化可能都不一样,不代表别人的就有什么问题,或者我这边就不对。比方还有无数的来访者,每个人对于比昂的O的转化都是不一样的,呈现出这样的可能性。其实就是鼓励各位,你们应该同比昂思想进行对撞的过程当中,发现自己的经验与他的交叉,这就是你与比昂隔空握手的地方,这是你们的在O当中相会的地方。
老师授课无PPT,同学们要认真听讲做好笔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