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引入：

上一节课，我们讲了关于车的一个实验，以及这个实验带来的变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些破窗效应的例子。 这节课，是我们整个课程正课部分的最后一节课了，我们来讲一下，无处不在的人性之恶，以及精神独立这个话题，我们来聊一下，平庸之恶。

背景介绍：

我看过两本书，一本是三联新知文库的《为什么不杀光》副标题是种族大屠杀的反思，还有一本是美国克里斯托弗·布朗宁写的《平民如何变成屠夫》，看这个书的名字啊，就知道和杀人有关，而且讲的都是大屠杀，二战时期的大屠杀。这两本书其实都谈到了一个观点，平庸之恶，挺难理解的，看字面意思，你可能会疑惑，这说的是有一种恶的属性是平庸的吗？其实不是的，实际上，要理解这个词，需要从哲学的角度去说，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最早在哲学上出现的概念。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词的出现，确实和二战中的那些针对犹太人的大屠杀有关系。在网络上搜索平庸之恶，都会指向两个人名，一个是阿道夫·艾希曼，纳粹德国的高官，一个是犹太裔著名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历史总是这样，纳粹德国和犹太裔又遇到了，不过这次，身份变了，地点也变了，在耶路撒冷的审判庭。

根据网络普遍记载，1942年艾希曼出席万湖会议，并且被任命负责屠杀犹太人的最终方案，并且晋升中校。所有针对犹太人的屠杀中，将犹太人移送集中营的运输与屠杀作业大部分都是艾希曼负责。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艾希曼被美国俘虏，但之后逃脱，流亡到阿根廷。在1961年以色列的情报部查出艾希曼的下落，将其逮捕。艾希曼于耶路撒冷受审，被以人道罪名等十五条罪名起诉，1962年6月1日艾希曼被处以绞刑。

1961年4月11日，犹太裔著名政治思想家汉娜·阿伦特以《纽约客》特约撰稿人的身份，现场报道了这场审判，这场审判一直持续到5月31日。在汉娜·阿伦特所撰写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关于邪恶之强制性报告》中这样描述审判席上的纳粹党徒艾希曼，“不阴险，也不凶横”，完全不像一个恶贯满盈的刽子手，就那么彬彬有礼地坐在审判席上，接受绞刑。他甚至宣称“他的一生都是依据康德的道德律令而活，他所有行动都来自康德对于责任的界定。”艾克曼为自己辩护时，反复强调“自己是齿轮系统中的一环，只是起了传动的作用罢了”。作为一名公民，他相信自己所做的都是当时国家法律所允许的，作为一名军人，他只是在服从和执行上级的命令。

概念引入：

据此，汉娜·阿伦特提出了著名的“平庸之恶”概念，并认为罪恶分为两种，一种是极权主义统治者本身的“极端之恶”，第二种是被统治者或参与者的“平庸之恶”。其中第二种比第一种有过之而不无及。一般认为，对于显而易见的恶行却不加限制，或是直接参与的行为，就是平庸之恶。阿伦特以艾希曼的行为方式来阐释现代生活中广泛存在的“平庸之恶”，这种恶是不思考，不思考人，不思考社会。不思考就会带来不作为，不作为，纵容恶的持续发生，是这个社会最普遍的现象。有一句话经常说，虽然你没有主动去做，但是你是恶的帮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恶是平庸的，因为你我常人，都可能堕入其中。

深入探讨：

针对平庸之恶其实可以看到很多日常生活中的例子，比如哄抢，比如游行，暴动，但是最常见的还是大屠杀中的行刑者和参与者的各种片段。很多人好像前面例子中的军官，辩称自己跟随命令，辩称自己只做了很少的一部分，辩称自己是很多环中的一环，但是我们有没有注意到，这种平庸之恶，好像依托的都是群体，或者说都在跟群体发生相互作用？

没错，这里我们又要说到一本书，理想国出品的《狂热分子》，主要就是讲群众运动的，当然还有群众运动中那些狂热和不狂热的参与者，这其中，就明显的体现出我们说的平庸之恶，很多群众运动的参与者都是不思考的，盲从的。

拿香港几年前发生的集体事件来说，是显而易见的恶行吗？抛开政治因素不说，单就占领城市中心这个行为来说，其性质是什么？造成的影响是什么？那段时间道路封闭，遍地都是垃圾，不断的爆发与警察之间的摩擦，公物遭到破坏，参与占中的人，有多少人想过这些问题？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只是跟着一起来，那么多人都在这里占领，我只是其中的一个，或者说我知道它是有不好的，可能造成很多影响，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么多人都在，我不管他们会管的，这里面的责任分担心理一旦出现，参与者就不会对这个群体行为加以限制。

心理分析：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平庸之恶这个哲学概念，我们就会发现，这里面除了责任分担心理，还有群体中的去个性化、还有服从权威的心理。

群体中的去个性化：群体中那种颇具煽动的氛围，命令或者是周围人的动作，都会让我们在群体中自控力降低，变得没有个性，这个时候这种平庸之恶的状态就会慢慢的占据上风，就好像概念中说的那样，恶是平庸的，因为我们都是常人，所以都可能堕入其中。

服从权威：一场暴动或是一场群体行为会有一个领导者，只有有了这个领导者，才能使这个群体有的放矢，朝一个方向去努力。但是权威发表的言论不一定会代表着群体中大多数人的想法。无脑的，无条件的在这种环境服从权威，是很显而易见的，逻辑上的问题。

避免方法：

既然如此，这种平庸之恶有办法避免吗？不能避免的话，有什么办法可以降低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吗？我觉得平庸之恶并没有具体准确的方法，只能从自我找一些可以提高或控制的地方，比如：

•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特定情境下控制好情绪很重要，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在不合适的、或者是特别具有煽动性的情境中出现，我们需要掌控它。

• 辩证地看问题。比如说，我们在一个群体中，群体的意见，真的是这个群体中大多数人的意见吗？群体的意见真的是对的吗？有帮助的吗？对于这些问题，我们需要从正面、反面同时思考，多想一步。

• 坚持自己的观点。坚持自己的观点在某些情境中比较容易，特别是一些比较偏执的人、固执的人，在和人一对一交往中特别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是在群体中，这种坚持，会面临各种挑战，需要学习。

• 不放弃思考。现实地讲，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能够坚持思考比较有难度，加强这一点就需要多花些时间。

• 不逃避判断；

• 承担责任。在我看来，承担责任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下，比较难持续做到，经常会面临一些挑战，现在很多人都是只想做，不想承担责任。然而，承担责任是最根本能够抵抗平庸之恶的东西。

小结：

关于平庸之恶，我们这节课就讲到这里了。那我们一起看了它产生的历史原因以及它的一些在现实生活中的例子，比如说暴动，哄抢。还有它中间涉及到的一些心理的问题。最后呢，还讲了怎么样去从一个方向上去控制和提高自己的一些因素，然后避免出现平庸之恶。我是张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