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破窗效应 | 一个干净整洁的社区是如何堕落成脏乱差的违法地带的?
开头引入:
想象一下,如果你家窗户破了一个洞,你会怎么办?1969年的时候,著名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就搞来两辆车,然后把它们放在两个不同治安环境的街区,处在稍乱街区的那辆车,车牌被摘掉,并敞篷了,看起来是一辆很好的车,这哪能放过,当天就被偷走了。另一辆在比较好街区的车却好久都没人动,于是津巴多就去把车玻璃敲了一个洞,这个洞出现后的几个小时,这辆车也消失了。这和你家窗户有什么关系?难道都是玻璃破了个洞吗?并不全是,津巴多的实验其实启发了两拨人,警察与两位研究者。
背景介绍:
当时的警察基本都是开车巡逻,因为他们认为步行在社区巡逻是对警力的一种浪费,自己应该做的是快速出击去打击已经被发现的犯罪,而这两个研究者就觉得如果汽车有这么明显的差异,那么家里窗户破了是不是也会这样?于是两拨人一拍即合。
这个时候,就有研究者提出了一个假设,如果步行巡逻,建立规则,完善社区,把破了的窗户及时修好,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打击犯罪的效果?于是研究者就开始和警察一起步行巡逻,通过巡逻的形式去观察和研究,结果发现采用步行巡逻可以更好的与社区建立联系,形成规则,从源头防止犯罪行为在社区发生;这个结果其实在当时,是让很多警察惊讶的。在经过完善之后,就在1982年的时候提出了我们今天要讲的“破窗理论”。字面看其实比较好理解,就是一个窗户破了,可能带来了一些什么,但实际上这个窗户不简单,我觉得我们可以谈几个点:起点,秩序,恐惧和驱散。
现象分析:
为什么说破窗是起点?就比如你开车到了一条没有停车位的路上,周围所有的车都是按照指定停车位置去停的,那你看到之后就会耐心的找一个车位,把自己的车停进去。但是我今天要是开车到了一个大家都乱停的路上,那我会觉得都这样,反正也没人管,估计你也懒得去问别人这里能不能停之类的,问了多半别人会回答你,反正都这样,你就停呗,那我就也随便一停好了,这就是起点。破窗实际上是不规范或者越轨行为的起点,这条路第一辆车乱停的时候,可能会有侥幸,停一下车而已,不严重也没人管,这个窗户就破了,那后面的人看到没人管,我也就跟着停一停,一直到我开车过来乱停,这样想象一下,会不会觉得很乱?
那我们就来说一下乱的问题,关于秩序。我想举个经典的例子,这个例子很多地方都有记载。纽约地铁以前是犯罪的温床,这事情大概发生在五十年前了。那时候纽约地铁简直是乱的,我的天,抢劫和盗窃多发,坐个地铁分分钟可能要了老命了,而且设备老旧,脏的不行。据说那时候平均每7个逃票的人里面就可以抓出一个通缉犯;每20个逃票的人里面就有一个携带武器的。这怎么玩,感觉很危险,情况一直也没什么好转,警察抓也抓不过来。94年的时候来了一个警察局长,这个人有点厉害,他没有增加警力去抓盗窃和抢劫,反而投入了大量警力去抓逃跑逃票,然后还推动了地铁的翻新,结果纽约地铁的犯罪率大幅下降,整个地铁区域环境变化巨大,秩序变得非常好。其实这个警察局长,就是破窗的践行者,抓逃票就是把刚刚破了的窗户立刻补上。从小行为去影响大范围的环境,重新建立秩序。当然,如果94年这个警察局长没有到位,或者是来的人没有用正确的方式呢?纽约地铁是不是会一直这样乱下去?我们可以想一想,这种混乱会带来什么?
会带来恐惧。谁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能不怕啊,总会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有些人可能会想,虽然害怕,但是你该做什么还是要做的啊,其实还真的会让你不想做事。有研究就显示对犯罪行为的恐惧会很大程度上限制人们的行为,让人们变得不想出门,因为怕被盯上;不想与别人社交,因为不信任别人。情绪问题也会出现,比如焦虑,忧虑。可能更重要的,是对公权力的信心的降低,居民会觉得你没管好啊,难道我自己管吗?那我问问你们,这样的社区你们愿意住吗?我是肯定不愿意的。
于是,就会出现最终的后果——驱散。比如我家隔壁的房子窗户破了,没人管,过段时间这个房子被偷了;然后还是没人管。那不得了了,可能有些混混就进去往墙上乱画,在里面非法聚集,放很大声的音乐、嗑药。
可能有人觉得他们只是在房间里做这些,影响不大。那可是在我家隔壁啊,我是又怕又无能为力,而且我发现这个社区这样的混混越来越多了,那我怎么能忍!果断搬家!也就是说,最终的驱散效应会造成坏的把好的赶出去了,或者说好的自己受不了搬走了,这地方空出来了,于是坏的就看上了——觉得这地方不错啊,气场和自己很搭,就住进来了;慢慢的这个区域就变成了犯罪者集中的区域。拿围棋打个比方,因为黑白子比较分明,如果黑色刚好是占上风的,那我们就可以看到黑色一点一点把白色吞掉。
这些本来很好的居民为什么宁愿搬走都不管呢?一方面他觉得没人管,自己管也没啥意思,另一方面就是怕自己被报复和针对。那警察管不管?要是到了这个阶段,就算警察管起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需要时间去重建回来;这就不是围棋了,要是不开心棋盘一掀不下了,在实际中是需要很多时间去重新建设的。
小结:
听到这里,关于犯罪心理学意义上的破窗效应,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启发,是不是觉得保持一个社区的良好秩序非常重要?毕竟对于一个地区来说,秩序一旦打破,再重建就是非常困难,并且工程非常浩大的事情,而且在秩序混乱的时间里,的确会更加危险;所以我们都应该有更多的参与意识和参与行动,共同维护我们生活环境的安全、有序。
说了这么多,破窗效应的课到这里可能就要结束了,破窗效应就像个潘多拉魔盒一样,在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就要合上,封起来,甚至连打开的想法都不要有,要不然它就会传染,吞噬很多很多东西,所以,破了的窗户记得要及时补上! 我是张蔚,我们下节课见。